*本原創故事純屬虛構,人物僅參照現實人物,並不代表任何人的立場。
*此為小說初版本,文筆不流暢請大家多多包涵。
*欲是漫畫黨不想被劇透者,可右上點叉。
*BGM傳送門→ https://www.youtube.com/watch?v=2Xjemzwzux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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孤月、黑夜、腥紅的血、刺眼的火焰、散落的灰燼……
這是我腦海裡一直揮之不去的記憶。
我們懼怕人類,因此遠離了他們的族群自顧生活,互不相干。
每天成年的雄狼都會負責輪流看守我們這個部落,雌狼則負責照顧幼狼和處理日常事務。每一天我們都過得很平穩,很快樂。
但是自某一天之後,這些時光已不再回來。
那一天,我獨自出去收集糧食,回到部落的時候才發現起了一場大火,原來的家園一下子被燃成灰燼。我不斷地找、不斷地找……遍地都是刺鼻的腥血。
我搞不清楚到底在我不在的時候發生了什麼事情,然而這些事情都會直接讓我聯想是不是有可能是人類在偷襲我們。
我本來就討厭跟人類在一塊,所以我從來都不曾到過他們的居所。
因為他們看到我,就會馬上害怕得舉起武器,一副準備要殺我的樣子。
正當我在思考的時候,我突然被突如其來的襲擊傷到了右腿。我一邊捂著自己流血的地方,一邊抬起頭,發現襲擊我的對象竟然是我的好朋友……小冥。
他就像是失控了一般,手上拿著剛打磨好的利刃一直朝我揮舞。
我不斷地逃亡,甚至幾乎忘記自己身上被他刺傷過的多處血痕,忘記了疼痛,拼命地跑……最終,來到了我不曾打算來的人類居所。
正當我醒來的時候,似乎已經是身處於一個陌生的環境裡了。
「……這是哪裡?」我帶著疑問坐起了身子,卻發現身上多處地方都纏上了厚厚的繃帶。
嗯,這個包紮的方式非常拙劣。
我環視四周,是一個不小不大的紮實房子。人類總是非常愛把房子蓋得堅堅固固的,可見這些都是從他們的恐懼所促成的智慧。
由於我是魔族,所以我身上的傷幾乎很快就痊癒。我解開了厚重的繃帶,小心翼翼地到處視察。這個房子裡充滿著人類的氣味,雖然房子裡空無一人,但卻彷彿這個人只是在不久之前才離開一樣。
房子裡的物品擺放雖然有些凌亂,但卻一點灰塵都沒有,看起來這個家的主人還是有定期打掃一下。在我走遍了整個空間確定沒有人類之後,我打算回到了原來的位置卻發現桌子上放了一封信。
信裡的字體很整潔,感覺是一個蠻常練習寫字的人,用鼻子嗅了一嗅,似乎是墨水寫的。但是我看不懂人類的語言,所以我無法解讀他所寫的內容。我拿起了信,前後左右翻了一翻,也都是看不懂。我決定放棄了。
突然,我感到有點肚子餓了。於是我把這個家裡能吃的東西都翻了一遍,放在桌上一邊啃著,一邊到處看。
我看到了很多人類的圖片,都是紅色頭髮的人類。唯一有一張照片是黑色頭髮的和紅色頭髮的。我愈看這個人就覺得很眼熟,說不定就是在我昏倒的時候救了我的那個人。這個空間洋溢著的氣味,也像是她身上的氣味。
我把這張照片拿走收藏了起來,在未來的一天感覺能踫上她也說不定。
而這個地方我再待下去也沒有什麼意義了,我必須要去找尋這個真相……。
如果這是人類所做的,那小冥的失控又是什麼呢……。
*
另一方面,今天是藍在宿舍生活的第一個早晨。
她非常難得地沒有做任何的惡夢,所以心情特別愉快,也比平常早起。
藍打開了窗簾讓陽光灑滿房間,她吸了一大口的新鮮空氣,還嗅到剛烤好的吐司香氣,這讓她更想要快點到格莉娜大嬸的食堂吃美味的早餐了。
正當此刻,卡繆從廚房把好幾份培根蛋吐司拿出來放在桌上,又回去拿了幾碗湯跟一些蔬菜。
「卡繆,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?」剛從房間出來的京看見卡繆忙得不可開交,就順便打算幫忙一下。
「你幫我把飯拿出來,還有餐具就好。」
「好。」
卡繆趁著這個時候就走上二樓。
「她肯定還在睡覺吧……真受不了。」由於卡繆對於藍的第一印象就是賴床,所以多少也擔心她一直只顧著睡而不吃早餐。
他敲了敲藍房間的門,卻沒有任何回應的動靜。
「藍?」
於是,他決定把門打開,嗯,是沒有鎖的。
他環視四周都不見藍的縱影,卻看到窗戶竟然是打開的。
可是他怎麼想也不覺得藍會這麼早出門啊?
正當卡繆在想著藍到底在哪裡的時候,他突然想到了浴室。
如果她在浴室洗澡的話那麼應該會把門鎖好,這樣他就知道原來她在那邊了。
於是他扭開了門把,卻發現沒有鎖。
抬起頭來,一個猝不及防就看到藍的赤裸裸的背影剛進浴缸站起來的模樣。
「…………」
卡繆馬上把門關起來,假裝自己沒有看過任何東西一樣離開了藍的房間。
藍聽到了關門的聲音,疑惑的朝門那邊看去,卻發現是緊緊關著的。
「奇怪……剛剛是不是有誰打開了門?」
*
藍穿好衣服之後就以輕快的腳步走到樓梯下。
她看見了京跟卡繆兩個人,就朝他們打了個招呼,找個位置坐下來。
「早安,京君、卡繆先生!」
「……早。」
「早安,藍。有睡好嗎?」京微笑看著藍說道。
「嗯!託你們的福,昨天晚上我睡得很好哦!」藍笑著回應。
然後她看了一遍桌上的料理就不由得好奇了起來。
「很豐富的早餐啊…是在格莉娜大嬸那邊買的嗎?」
「當然不是囉~這些都是我們的卡繆做的喔!雖然格莉娜大嬸的料理的確美味,但是卡繆做的料理可以說得上是不相伯仲阿!堪比我家總廚的五星料理哦!」卡繆看著形容得特別浮誇的京實在是受不了了,不由得在桌下踢了他一腳。
「你再怎麼油腔滑調我也不會多給你一份培根吐司的。還有,誰是你們的卡繆呀。」
「不過為什麼卡繆先生連飯和湯都弄了?現在不是還只是早上而已嗎?」
卡繆瞄了藍一眼,清了一下喉嚨之後再回應她。
「……湯是昨天晚上剩的,我通常會煮多一點待早上也能喝。一天三餐有飯、菜、湯是必須的,這樣才健康。」
「原來,晚上的料理都是卡繆先生弄的啊……!好厲害!」
藍對於卡繆有點意外,沒想到在他面癱的包袱之下,對飲食和健康如此的執著。也沒想到他這麼會料理,每一道菜都非常美味又用心。
正當藍吃得津津有味的時候,卡繆腦海裡卻一直浮現著剛剛進藍房間的窘境害他感到相當尷尬 。於是,他終於忍不住說了。
「咳,咳……。」
「怎麼了,卡繆?」沒想到回應卡繆的卻是京,只見藍專注在食物上面,完全沒在注意他刻意的咳嗽, 使得卡繆的眉頭又深陷了幾分 。
「咳咳……!」卡繆盯著藍,希望她能夠注意一下他的方向,而她卻還是持續吃得很開心。京看了一下卡繆,又看了一下藍,他好像明白了什麼之後就苦笑了一下,然後幫卡繆叫住了藍。
「哎?怎麼了嗎?卡繆先生,你叫我?」一臉懵懂的藍拿著手上的吐司停住了動作。
「……拜託以後妳給我好好鎖門。」
「哎?我有呀。」藍歪著頭看著神情有點凝重的卡繆,似乎一點都不明白他在表達什麼。
「妳沒有!」
「我有啦!」
「妳沒有!我都看見了!」
「你怎麼看見啊!……哦,難道剛剛的是你?!真難以置信!卡、卡繆先生竟然是個變態!」
「我說的是房、門!怎麼會扯到變態呢?!你想了什麼啊??」
京看著兩人你來我往的吵鬧,不由得苦笑了一下。
「看來以後可有得熱鬧了……」
*
結束了早晨的鬧劇以後,藍又去了一次教堂。這次好不容易終於遇到了克麗絲修女了。
「安黛莉修女嗎?嗯…她之前的確是有來過杜巴的教堂呢。她來的時候,有留下了一封信。你看一下,說不定有線索哦。」
「信?」
藍接過了克麗絲的信之後,原以為會因為終於得到了一點點消息而感到喜悅的,這次看著信的內容卻迷茫起來。
克麗絲見藍神色凝重,就忍不住關心問一下。
「這封信讓妳有所疑惑了嗎?」
「修女,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?妳說這封信……是安黛莉修女所寫的?」
「是哦。」
「……」
藍之所以的感到困惑又難受,是因為她發現了這封信的字跡,跟她在提爾克那一直收到的信的字跡是一模一樣的。在提爾克那的時候,安黛莉修女一直都說這些信是她的父母交給她的。
為什麼會如此相似的呢?
為什麼會如此相信著這就是爸爸的字跡?
世界上有這麼恰巧,字體長得一模一樣的事情嗎?
還是說……修女欺騙了我呢?
…不、不會的!修女怎麼會欺騙我呢!沒有任何一個理由值得去欺騙啊!
藍不斷地循環反覆問著自己。
在提爾克那等待的時候,其實她也曾經有懷疑過,這些信真的是爸爸寫的嗎?
可是因為家裡並沒有遺留著任何魯艾利所寫的文字,所以也無從追溯。
是不是時間過了太久,她甚至忘記了爸爸寫的字是長什麼樣子的呢?
她從來沒有想過這些問題。
她只知道最喜歡的、最欣賞的爸爸,劍法很厲害,曾經是位很出色的神聖騎士。因此她都以他為目標,不斷地持續努力著。
但是有時候,她卻發現她總是會回想不起來過往兒時所發生過的事情。
有時候她悄悄到村莊去買凱琳姊的麵包,她都會分享藍以前很常跟朋友來她那邊吃麵包、聊聊天,待著待著有時候就到了黃昏。可是藍都不記得自己有發生過這些事情。
而魯艾利跟特里歐納,卻正正是在那個時候就出發去了遠行一直也沒有回來。
她想不起來,從什麼時候開始就一直默默地接收著從安黛莉修女寄給她的信。
從什麼時候開始,就被告誡著不能胡亂到村莊去。
從什麼時候開始,她就欣然地默默接受著這樣形式的生活。
一切一切,都回想不起來。
藍拿著安黛莉修女手上的信,神情呆滯地走到杜巴頓城牆上,直至夜幕低垂。